虎斑小花猫

【Leo司】Sweet Revenge 16

os：遭遇史上最强瓶颈，见家长的情节真的太难写了！尝试私设了双方父母的人设，想增加一点喜剧效果不要那么沉重，有点趣味吧_(:з)∠)_

Chapter16

37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从踏进朱樱家的那刻起，Leo就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正盘踞在他的心上——古旧的宅门透露出历史的威严，斑驳的家徽低语着过去的辉煌，连庭院里的潺潺流水也昼夜不断地发出沉寂的叹息。司就是在这样的地方，流着沉甸甸的血液长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Leo第一次窥探到司成长的轨迹，好奇逐渐盖过了内心的恐惧。当他跟在司的身后，走过庭院的拐角，仿佛看见了幼年的司在这里玩耍的场景，不禁勾起愉快的唇角。这就是司的世界里，他没能找到的那块拼图啊，总算一点点地把这些秘密从闪亮的河底翻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在前面的司忽然在厅堂前停了下来，似乎在重聚进家门后消散的勇气。他在路上一五一十地向Leo介绍了家里的情况——保守的家族，传统的父母以及他所肩负的使命。

       “但是，”司正色道，“无论如何，我都想和Leoさん共度一生。即使辜负了家族和父母的期待，也在所不惜。”

       Leo没接过话，只是握住司冰凉的手，表明自己支持的态度。他知道司在害怕，想要做一个反叛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，何况“家族至上”是司从小到大一直秉持的理念，说是支持他活下去的信仰也不为过。而现在，身处两难之中的他主动说要放弃一端而选择另一端，无疑是个太过残忍的抉择。

       Leo的手搭上司的肩膀，在给对方打气。他的话出奇的少，主动走到司的身边，一步一步，镇定自若地踏进了厅堂。他穿着在极少的正式场合才会穿的服装，系上领带，连平常随意扎在一边的头发，也精心地打理了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司的妈妈在起居室等着他们。她倚坐在沙发上，素臂撑住低垂的头，闭目蹙眉，似乎正困于某种烦恼。Leo第一次看见司的妈妈，惊叹于她出类拔萃的美貌，料想司出众的外表正是遗传自这个风姿绰约的美人。她坐在华室的中央，浑身上下萦绕着不可冒犯的傲然之气，却在端庄优雅的姿态背后藏着难以言说的不协调感。

      “妈妈…”司怯怯地开口，宛若变回了一个未经世事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  “你回来了…”司的妈妈抬起头，眼光扫过司和他身边的Leo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，“坐吧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司领着Leo坐到妈妈的对面，始终咬着唇，不知该如何开口。他用余光瞥见妈妈失望至极的面容上横亘的怒气和痛苦，心里被愧疚感所填满。

       “妈妈……”司轻轻唤了一句，试图用讨好的语气来缓和妈妈的愤怒。

      “你们在一起多久了？”妈妈艰难地挤出一个问题，司庆幸，至少妈妈没有不问缘由，粗暴地将他们拆散。

       “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了…Leoさん是我的前辈。所以，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司抬起眼皮，发现妈妈看起来非常不耐烦，便没有再说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从家里搬出去后，你们一直住在一起？”妈妈又问，锋利的目光掠过Leo的脸庞，Leo并没有躲避这咄咄逼人又意味深长的眼神，而是表现出一个后辈应有的尊重和不卑不亢的自信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，之前我是一个人住，是这两年才开始同居的……”司低头颔首的样子映在Leo的脑海中。他又开始想象，年幼的司，少年的司，是不是也曾因为犯错而呈现出这唯唯诺诺的可爱姿态。

      “所以，你一直瞒着妈妈和家里人。”Leo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指责的意味，而且是极其严重的指责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这样的指责立刻在司身上起了作用。他低下头，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对你太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妈妈只用一句话就将司的心打入了谷底。Leo从她那双与司相似的紫眸里读出了家长的权威，作为母亲的温柔被她强硬地藏在责备的目光背后，优美的眉梢紧紧蹙在一起。

     “你还记得家规的第六条是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 “不能对家人撒谎。”

     “当初你离开家时又是怎么对我说的？”

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“你说热爱舞台，同时会把家族的利益摆在第一位，所以，让妈妈支持你。”

     “我没有撒谎！”

     “依我看，你只是沉溺于那些不堪的感情罢了，早就忘了自己的责任！”

      Leo屏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意，却不想司的妈妈簌簌掉下泪来，背过身去，委屈地哭起来，半分不见方才质问司时所展现的强硬。她原本就有令人心生好感的美貌，如今更是用娇柔的哭态站稳了防守的高地。

       “妈妈，我……”司刚想辩解什么，看见妈妈的眼泪，便不再说话，低下头，仿佛已在忏悔中反思这段感情的正当性。

      Leo观望到母子二人的相处方式，一时有些迷惑和不适。一边是絮絮的啼哭，一边又是焦炽的沉默。司似乎没有打算对母亲的批评再做反驳的意思，只是默默承受那些悬在他头顶的利刃。Leo迫不得已，决定介入其中。

      “夫人，我认为您对司的评价是不公正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Leo一开口，母子二人双双将惊异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“我很抱歉，也许我没有在这种场合发言的资格。但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遭到这么大的误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的妈妈止了眼泪，又换上一副傲然的神色，看向Leo的视线，似是埋有怨恨，持续不断地灼烧着他的肌肤，但他还是强劲地保持着镇定。

       “司一直在为他心爱的舞台而努力，这一点是毋需置疑的。您应该也看见了吧？司不仅是为了自己，同时也是作为朱樱家骄傲的儿子，奋力拼搏，才使如今的朱樱家在演艺界占有了一席之地。如果把这些耀眼的成绩一并抹去，而把他留在舞台的理由归因于我，您不觉得太过严厉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Leo…”司瞪大了眼睛。他从未见到如此严肃的Leo，撇开所有的惧怕为他据理力争，做出他不敢为之的反抗。妈妈的脸色一沉，颤抖的嘴唇足见她的愤怒。

      “让我说完吧。对不起，夫人，我太失礼了。您比我更了解司，更了解他人格里的优秀之处。他热爱着家族，也热爱着您，所以，他不忍令您伤心，才谨慎地向您隐瞒我们的感情，以待合适的时机再坦白。是我太过心急了，使您不得不在震惊和愤怒中度过难熬的一夜。我实在很抱歉。但我也必须说，我和他的命运，已经紧紧系在一起了。无论如何，也不会放弃这段感情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Leo握住司的手，给了他一个坚定而灼热的眼神。司的妈妈别过头，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“妈妈……”司恳求的声音纠缠在Leo的心绪里，如同骤雨暴风掀起他决绝的意志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很后悔，同意你去梦之咲读书，又答应你去做偶像。我太放纵你了，都是我不对。”话音刚落，妈妈又卸下逞强的模样，露出那颗被悲伤所包裹的柔软的心，抹起了泪。司不忍见妈妈伤心，便坐到她的身边，试图抚慰她的情绪，可妈妈并不领情，转过头去生着闷气。

       Leo看着这对闹着别扭的母子，竟不合时宜地陶醉在他们共存的美丽里，陷入了关于他们过去的遐想。或许在每个决定司命运的关卡中，他们都曾经历过这样的矛盾，其结果都是母亲最终选择了退让。看似循规蹈矩的司，从来都不是一个乖顺的孩子，在感情的问题上也同样站在了传统的对立面。

       司见母亲无动于衷，便郑重地跪在她的面前，正式向她提出自己的请求：

       “我真的很喜欢Leoさん…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，他也是我不能放弃的家人。妈妈，请您同意我们在一起！让Leoさん成为家里的一员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以！我绝不会接受我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！”妈妈咬紧牙关，表明绝不退让，她瞪了一眼起身去扶司的Leo，将矛头对准了他，阔步走到他的面前，放下狠话：“你不要再引诱我的孩子了！我的司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，可是他遇到你后却变成这幅令人不齿的模样。他已经从家族的骄傲变成家族的耻辱了，难道你还要把他带到更可怕的地方去吗？让他成为一个失去家族的支撑、无所依靠的人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…请您不要无端指责Leoさん！遇到他之后，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，即使…我辜负了您的期待，我也不会后悔和他相爱。”司抬起头，为Leo辩解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，”Leo同样在司的旁边跪下来，以一种极其谦卑的姿态，向司的妈妈表达出自己的决心。“我无法在您面前说出‘即使您不同意，我也要夺走您最宝贵的孩子’。这个问题，已经困扰我很久了……我知道，司一直努力成为您的骄傲，成为整个家族的骄傲。他流着朱樱一族的血液，冠以朱樱一族的姓氏，重视父母给予他的名字，因为他是带着希望来到人世间的……如果他由于我而失去他最珍视的信念，我确实是个混蛋，因为那样的话，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痛不欲生。我不想看到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发生在他的身上，所以，我请求您接受我们的感情吧，不管有什么条件，我都愿意为此付出！”

       说罢，Leo磕下头，与司一道久久未抬起。司的妈妈承受着两人坚决的请求，神色不安地坐回沙发上，沉默着，拭去方才噙着的泪，半晌之后，又忽然耍起了脾气：“我不管了！你还是去和你爸爸说吧！你这个坏孩子！害我又多气出了两条皱纹！你们快点起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妈妈…”司抬起头，闪闪发亮的泪光里含着一股冲上云霄的喜悦。他不顾Leo的注视，扑倒妈妈的怀里。Leo欣慰地看到母子俩重归于好，无奈地摸了摸磕疼的额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说你…！”司的妈妈突然喊了一声Leo。Leo立刻恢复到先前正经颔首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，您连Leoさん的名字都不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只是想听本人正式向我介绍自己，作为，我儿子的伴侣。”司的妈妈莞尔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“夫人，我的名字是月永Leo。请多指教！”Leo终于漾出一丝轻松的笑意，与司悄悄对视了一眼，看见对方绯红的脸颊仿佛就像看见了此刻的自己。他鞠了躬，极尽礼数。

       “妈妈哟，要叫妈妈。”司见母亲露出满意的笑容，暗示Leo可以更进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“妈妈！”Leo笑道，司的妈妈报以微笑，转而又在眉间聚集了些许的阴云。她担忧地对司说道：“这件事爸爸还不知道，我本来先试探一下，若是能处理好，就不用闹到他的面前，你也知道爸爸的身体不好，要是他再生气…家里的事情长期都是你来决定的，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权力，毕竟爸爸妈妈，作为父母，是很无能的，在你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把家族的负担交给了你。妈妈…刚才说那些伤人的话也只是想测试一下你是不是还真的在意这个家…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…其实我什么都不在意，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了。虽然这样说，难免外面会有一些风言风语，我也挺担心的。不过，我还是会支持你和Leo君。”

      “妈妈别这么说，是您和爸爸含辛茹苦养育了司，司绝对会尊重您和爸爸的意见，也很感谢您的支持。如何和爸爸开口……确实有点难办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妈妈可以帮你去说一说，但是以爸爸那种对待家族传统保守的态度，恐怕很难一下子说动他。何况，爸爸一直有和我提起要给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。像我们这样出身名门的人，年纪轻轻就为了家族的利益步入婚姻实在太普遍了。不过，我和爸爸，是因为爱的结合生下了你，所以也能理解司君对于爱情的追求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谢谢您，妈妈～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你们也累了，先回去吧，说服爸爸的事情就交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38

      “啊啊啊啊！难受死了！”

      Leo离开朱樱家的门，立刻将领带从脖子上摘了下来，连同西装的外套一起丢进车后座，发动了引擎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是不习惯穿得这么正式。嘛，只要结果是好的，做点小小的牺牲也没什么！哇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真让我惊讶…Leoさん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…还以为您会忍不住在我妈妈面前闹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唔…本来我也担心，你妈妈会不会是那种蛮不讲理又凶巴巴的阿姨！没想到是个有趣的大美人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，请不要用‘有趣的大美人’这样轻浮的说法来形容别人的妈妈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、抱歉！我只是情不自禁被美丽的事物所吸引！妈妈看起来很依赖你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，嫁给爸爸以后也从未插手过家族事务，自然到现在还保持着和年龄不相符合的天真无邪。她是我的公主哦，今后请Leoさん和我一起尊重和保护她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诶～～都这个年纪了还把自己的妈妈称为‘公主’才奇怪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幼稚的Leoさん没有资格笑话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哼哼，话说回来，是不是也该去见一见我家的‘公主’，嗯～是两个公主和一个糟老头哦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诶！？Leoさん的家人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这么震惊啊？我看起来像是没有家的孩子吗？我好歹每年的新年都是和家人在一起度过的，每一个能看见luka的机会，我都是特别特别珍惜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错…我也必须登门拜访Leoさん的家人…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去了不就知道了吗？希望我爸妈不会直接把我们赶出家门！”

      “诶？？？？？？”